等了片刻,才有消息回复:【旭白,我要考试了,回不来。】
沈旭白蹙起了眉。
淡淡的违和感萦绕上来。
拨视频通话,被秒挂了。
写着温然名字的消息对话框弹出:【正在上课,不方便。】
沈旭白不理,继续拨视频,继续被挂断,几次三番之后,他停下了。
比起生气,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。
这十年温然都没有拒接过他的电话。
上班她会躲出来,满手东西她会丢下东西,实在是不方便,也会语音解释。
可拿着手机等了半天,也只等来了一句机械的:【真的回不来,旭白你自己去吧。】
让他自己去?
每次都是温然带他去的,他连母亲的墓碑在墓园的哪一排都不记得!
他会迷路的,温然怎么会让他自己去!
沈旭白烦躁不安,又想继续拨电话,苏临月却突然出现。
她僵硬笑着:“旭白,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试婚纱?快走吧。”
“今天?”他有点疑惑,“不是明天吗?”
“就是今天,你又忘了吧......旭白就是这样,除了钢琴什么都记不住。”苏临月遮掩道,又垂着眼可怜兮兮,“旭白,我的腿摔破了,旗袍要换个不露腿的款式......”
沈旭白捏着手机等消息,可一低头看见带着血色的伤口,又叹了口气:“走吧。”
他当先转身走了,背着他的苏临月松了口气,悄悄给报信的沈池发了个“OK”手势。
婚纱试完,苏临月又拖着他去选婚礼主持,挑宴会场地,定宴会宾客名单。一直忙到晚上,才回了别墅。
沈旭白累得只想睡觉,苏临月还在念叨:“白家一定要请的,他家老丈人是评委,帮了很大忙的。但是只能请夫妻两,不能请他家儿子。那孩子是个私生子,我的婚礼可不要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来。”
沈旭白翻了个身,没有说话,苏临月不高兴了,拍他的肩膀,“旭白,你听见了没?这些关系你都要记住的,万一认错......”
“我想睡了。”他硬邦邦道。
听到声音不对,苏临月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提了“私生子”的糟糕话题。
她讪笑两声,讨好似的顺着沈旭白腰线摸下去,“累了?那你别动,我来服务......”
可手还未触到,就被沈旭白抓住扔了回来。
他忍着怒气,“我说睡了,不要闹我了!还有婚礼那些事你自己决定就好,我都可以。”
这种琐事,温然从来没让他操心过。
他沈旭白是高洁的钢琴演奏家,不是什么汲汲营营混圈子的权贵!
得奖的事情也是,他明明可以靠实力夺冠,苏临月却背着他动了手脚!
母亲当年就是被世家圈坑害,霸凌他的也都是富家子弟,沈旭白少年时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人。
可现在不但要去记住他们的喜好,甚至还要讨好他们,想起来他就一阵厌烦。
“旭白......怎么了?我错了,你别生气,婚礼我自己定。”苏临月搞不清原因,只能道歉。
可背对着她的人,再也没有转过身来。
此后几天,苏临月各种尝试服务,沈旭白却始终提不起兴致。
大美女日日投怀送抱,他不好总拒绝,只得配合着演了几次。
可苏临月越是努力,他抱着她,越无法控制地想到温然。
在地下室狭小木板床上的第一次,床板嘎吱作响,和着她的轻吟,美好的像一首交响曲。
又一次敷衍结束后,苏临月去了浴室,沈旭白摸出手机给温然发消息。
没有回复。
现在她的回复一天最多两三句......总是在放置他。
消息内容也淡漠理智得像个陌生人。
好像突然之间,温然就对他没了兴趣,不关心,不生气,不爱不恨。
温然缠着他的时候,他总让她控制一点,给他留下空间。她不缠着他了,沈旭白又浑身别扭。
想来想去,终于忍无可忍,背着苏临月定了HK的票。
第二天,他登上了去HK的飞机。
九龙美容中心......半天后就能到了。
他们很快就能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