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次,我只是平静地路过。
林若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堆起笑。
“嫂子要不要一起?我记得你大学时也会‘比划’嘉许写的歌呢。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比划”两个字,引来几声窃笑。
陆嘉许皱眉看向我,似乎想说什么,又似乎在等我的手语。
但我什么都不想说,转身往楼上走去。
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:“装什么清高……”
“就是,要不是因为要养一个残疾,嘉许哪用得着放弃音乐梦想去经商?”
“光做个试管就花了50万呐,嘉许真是可怜……”
上楼后,我拨通了陆母的视频电话。
陆母向来看不上我,一听说我向她索要婚前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
二话不说就发了过来。
看着比领结婚证签得更早的协议,我笑出了泪花。
当年陆嘉许跪了半个月,绝食求娶我。
为了让陆母松口,我亲手签下了这份协议。
那时觉得,只要感情在,这份离婚协议不过是张废纸。
现在才明白,偏偏感情,是最靠不住的。
琴房传来《青春之恋》,那是他与林若曦的定情曲。
楼下的乐队成员们爆发出阵阵欢呼,像是终于磕到了意难平的cp。
以前只要听到这首歌,我都会急得掉眼泪。
可现在,我竟然没那么在意了。
塞上耳塞,翻身酣然睡去。
第二天清晨,客厅已经恢复了整洁。
仿佛被刻意掩埋昨晚的痕迹。
陆嘉许破天荒地做了孕妇早餐。
我怔了怔。
自从林若曦说了那句话。
“堂堂总裁怎么能进厨房?做家务的男人最没出息。”
他就再没进过厨房。
我平静地坐下,慢慢吃着。
陆嘉许盯着我的脸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半晌,他犹豫着开口,“昨晚睡得还好吗?”
我擦了擦嘴角,比划道【味道不错】
陆嘉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今天陪你去保育院看看吧?”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可笑。
结婚五年,我每周都会回保育院一次,早已把那里当成了我第二个家。
可陆嘉许从不肯陪我去。
他总是敷衍着说下次。
然后转头就陪林若曦去录歌、看展、参加音乐节。
有一次,我红着眼睛比划:【你说过要去的。】
他喝醉了,摔了酒杯,失控地吼。
“非要把狗仔引过去,让大家都嘲笑我娶了个哑巴妻子,养了一窝小哑巴吗!”
而现在,他想用这种廉价的补偿安抚我,终于肯陪我去。
可我已经不需要了。
我比划【不用,你忙你的吧】
可陆嘉许不同意,让人搬了一箱床铺放进后备箱。
非要载我去。
一路上,他反常地话多。
絮叨着当初他得了抑郁症,差点把自己饿死,唯有我能让他心安吃口饭。
我却走了神,想的是孩子们的笑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