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枝桠再次醒来时,窗外下起了大雨,磅礴的雨点打的鸢尾花弯了头。
昨天那么晚了,时凌琛是怎么把她带回海城的……
玉枝桠缓慢的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看到了窗外站立在鸢尾花海里背影颓废的男人。
是时凌琛。
海城很少有这样的大雨,蓝色的鸢尾花在这三年开的茂盛。
这是他为她种下的,他问她喜欢什么花,她想起父亲种的鸢尾,便随口一提,并没有想过他会真的让人种下。
他对她总是很上心。
玉枝桠拢起衣服,快步跑下楼。
管家见她要出门,急忙拦住:“枝**,时少说今天雨太大了,让您别出门。”
屋外冷风吹过发丝,玉枝桠抬起淡淡的眼眸,顿了顿,越过管家时嗓音淡漠:“太过听话,也未必是好事。”
管家伫立的身体一僵。
她撑着伞走进大雨里,花朵沾上的雨水沁湿她的裙摆。
“时凌琛。”
熟悉的声音透过雨幕传进耳朵。
时凌琛猛的转过身,打着雨伞快步走上前,将身上的外套拉了下来,套在她身上。
“谁让你出来的,雨下这么大,会感冒!”
他弯腰将她抱起,凉意透过手臂衬衫的布料,时凌琛低下头,不满的皱起眉:“不是叫管家让你别出门,裙子都湿了。”
玉枝桠没好气的抬起手,一拳砸在他胸口。
力道不小,时凌琛挨了一拳,当即咳嗽。
“没事吧?”玉枝桠担忧的望着他。
时凌琛爽朗地开口:“撒娇嘛,没事!”
疼死他了,乡下的女孩子力气都这么大的?
玉枝桠冷冷白了他一眼:“花被淋坏了可以在种,你跑来这里站着干什么。”
时凌琛闻言,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别处,笑颜慌乱:“我怕都淋坏了,你起来看不到会不高兴。”
真傻。
玉枝桠赌气的将下巴重重搁在他的肩头,眼眶有些湿:“等雨停了,我们改种郁金香吧。”
时凌琛愣了愣:“好。”
紫色的鸢尾,在阴沉沉的天空下,显得格外诡异渗人。
她恍然间想起小时候,每次下雨天路过公馆的花海时,都会被吓的瑟瑟发抖。
“时凌琛,我之前跟你说我喜欢鸢尾,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?”
如果平时天气好,这样的花海的确让人震撼,可如果遇到阴天,很难不让人心底生寒。
时凌琛轻笑一声,抱着她的手抬高,迈开腿往外走:“蓝色鸢尾花的寓意好。”
玉枝桠搂紧他的脖子,一言不发。
她查过的,哪里好了……
时凌琛给玉枝桠换了一身新的裙子。
玉枝桠一眼就认出来是条低调的礼服裙,她橱柜里有一条。
“今天呢,萧逸轩有个好朋友搬来海城,开乔迁派对,我也被邀请了,你陪我一起去好吗。”
时凌琛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期待。
玉枝桠骤然想起二哥要搬来海城的事情,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:“谁啊?你知道名字吗?”
时凌琛摇头:“不知道,是他的朋友,我们就是过去捧个场子。”
时凌琛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。
打开,里面躺着一枚深蓝色的钻戒。
她认得这枚戒指,名叫‘深海蓝月’。
三年前出现在港城拍卖会所,她有幸一睹。
当时买它的人,是一个内陆的年轻中二病少爷,并以9.8亿美刀的价格拍下。
这枚戒指的起拍价是九千万,它本身的价值也跟价格大差不差。
但拍卖行,却将它背后的故事说了一半,便引的那些豪门**和少爷,还有那些立着爱妻人设的富豪,争相抬价。
一个在欧洲的亚裔富豪与妻子感情十分要好,他年轻时没有钱,结婚的时候也没能给妻子买一枚钻戒,于是在自己功成名就后,定制了这枚戒指。
送戒指时,他已经年过四十,妻子也因为跟着他奔波操劳,早已失去了美丽的容颜。
可他在定制这枚戒指时说,他的妻子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,平静优雅,性格温柔。
当时坐在拍卖席上的玉枝桠对此不屑一顾。
拍卖行并没有骗人,但故事也没有完结。
于是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,就给这枚钻石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。
忠贞不渝的爱情。
拍卖场几乎沸腾。
那些人哪里知道,故事后来写道富豪的妻子已经在很久以前死了,一切不过是富豪自欺欺人的幻觉。
这枚戒指根本不是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,它代表的虚幻谎言,甜蜜的幻境。
玉枝桠本来应该高兴的,可看到这枚戒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虚幻的谎言和富豪的自欺欺人,不就折射着她与时凌琛吗?
他知道这枚戒指真正的含义吗?
玉枝桠僵硬的任由他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。
戒指出乎意料的合适。
时凌琛诧异的抬起头:“枝桠!”
玉枝桠被他吓的后退几步,心跳不止: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
见她被吓到,时凌琛一脸歉意:“对不起,我就是太激动了,这枚戒指是我三年前拍下,尺寸并没有改过,没想到跟你这么合适!”
时凌琛越说,嘴角的弧度便越灿烂:“看来,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。”
玉枝桠嘴角抽搐。
真是狗血的人生,太讽刺了……
“三年前我并没有跟你在一起,你买这个戒指该不会是……”
时凌琛几乎瞬间就读懂了她没说完的话,急忙解释:“我当时听了那个故事,很欣赏那个男人的品格。”
“你读我买的那些‘名著’读多了,产生幻觉了?”玉枝桠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时凌琛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:“他在功成名就后依旧记得他的爱人,从来没有忘记过,执着忠诚,就像现在的我对你一样。”
玉枝桠顿住,咬紧下唇,努力克制内心的悸动:“你知道这个戒指完整的故事吗?”
“知道。”时凌琛握住她小小的手掌包裹其中,笑眼中星光点点:“可那个亚裔商人对妻子情谊是真的不是吗?”
玉枝桠恍然大悟。
是啊,故事的本身是要看听故事的人如何理解。
妻子去世了,一切都是富豪商人的妄念,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妻子,也没有再娶,而是带着戒指一个人生活直到死亡。
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忠贞不渝一种固执的执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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